​原副总理方毅回忆罗炳辉将军在淮南

原副总理方毅回忆罗炳辉将军在淮南

深情怀先烈

一忆罗炳辉同志

方毅

我与炳辉同志相识较早，一九三七年他在武汉八路军办事处工作时就知道他了。他在武汉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做了许多团结抗日的工作。特别在滇军中，他的影响极深，播下了抗日的火种。

一九三八年秋天，炳辉同志由延安来到安微南部的新四军军部，与陈毅同志在一起，任一支队副司令员(陈毅同志任一支队司令员》。一九三九年七月五支队成立，炳辉同志被任命为五支队司令员。这时我也调到五支队任政治部主任，从此，抗战八年，我们并肩战斗，患难与共，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直到一九四五年十月他奉命北上山东，我们才分开。记得在他临上山东之前，我们促膝交谈一直到深夜。我见他为革命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劝他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他对未来充满了胜利的信心和乐观精神，却一再叮嘱我要多加保重。不幸，这一夜长谈竟成了永诀。他到山东不久便传来了不幸逝世的噩耗，使我闻不忍闻，二师的战士和淮南的老百姓无不为此痛哭流涕。

抗战八年，中国人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经受了严重的考验和锻炼，终于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我们的党不愧为伟大的党，我们的民族不愧为伟大的民族，而炳辉同志正是我们伟大民族的一位佼佼者。他生前曾奋笔写道:“人生最快慰的是真正勇敢的牺牲个人一切利益，最热诚努力的为民族独立自由解放而奋斗。”他用他毕生的努力，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息，仍为中国革命和中华民族的解放效命疆场，马革裹尸，实践了他生前的誓言，因此，炳辉同志光辉的一生是与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紧紧联在一起的。

回顾抗战八年艰苦战斗岁月，我新四军五支队东进敌后，开辟淮南根据地，直到杭日战争取得最后胜利这段历史，我们自然会联想到炳辉同志为中国革命付出的巨大辛劳和立下的卓越功助。

“七七”事变以后，中国人民的抗日由局部转向全面战争。为驱逐日寇迅速打开抗日战争的局面，我八路军、新四军、华南抗日游击纵队与人民一起，经过浴血奋斗建立起华北、华中、华南三大敌后战场。华中战场包括十个解放区，其中淮南区就是炳辉同志领导下的五支队与四支队所开辟。

一九三九年冬，日寇停止了对正面战场的进攻而回师巩固其后方，但其军事行动的重点仍置于华北我八路军地区。在这样的情况下，抓紧时机大刀阔斧地发展华中，便成了我军最迫切的战略任务。但是由于项英同志奉行了王明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因而使我军未能充分利用客观的有利形势，取得可能取得的更大的发展。为了抓紧时机实现发展华中这一重要任务，少奇同志带着中央的决定和毛主席的指示来到华中敌后，对广大指战员作了传达。以陈毅、炳辉同志为代表的多数同志坚决服从中央决定和毛主席的指示，但是由于个别同志顽固推行王明错误路线，有些同志对中央和毛主席制定的东进方针犹豫不定，有的甚至拒不执行。为执行党中央发展华中的东进方针，肃清右倾路线对部队的影响，一九三九年五月，叶挺军长由炳辉同志陪同亲临江北，组织了江北指挥部，炳辉同志任副指挥。开展了反右倾斗争，使广大指战员进一步认倩了右倾路线的实质和危害，增强了内部的团结。为了尽快实行东进方针，部队进行了整编，以四支队八团为u础扩编了五支队(于七月一日在路西的定远县成立)，下a八团、十团、十五团，炳辉同志随即被任命为五支队司令员。五支队的成立是在排除了王明的“一切通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干扰由我党自己建制的(当时国民党只承认我一、二、三、四支队)。

五支队成立后，兵员充实，组织健全，内部团结。在炳辉同志的率领下立即执行了中央东进的方针，经支队党委决定，由我带一个加强营先到路东侦察。在执行任务前，炳辉同志特地将我找去，反复强调执行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并将他亲身实践的经验告诉我们，到故后去如何开展工作。为了让我们及时向支队取得联系，炳辉同志决定让我们带去一部电台。

我率三营先行路东，活动在吁胎、来安、六合等地区。炳辉同志在听取我的侦察工作汇报后，也于八月率八团、十五团和支队部相继越过敌人的封锁线。到十月，十团也过来了。至此，五支队全部人马胜利地挺进路东。此后，我五支队以半塔为中心，八团一、三营在来安一带，二营在天长、扬州附近，十团在肝、齐地区，十玉团在竹镇一带，发动群众，开展了广泛的游击战争，初步打开了路东抗战局面。

一九三九年底，国民党反动派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在蒋介石的策划下，盘踞在大别山区的国民党桂顽和苏北的韩顽调集兵力对我皖东地区进行东西夹击，严重成胁着我军的生存和发展，为粉碎顽军的进攻，坚持皖东敌后斗争，党中央及时作出了明确指示:“应以淮南路为界，在此线以西避免武装斗争，此线以东我应坚决控制，彻底肃清地方反动武装，广泛发动群众，建立政权”，中原局根据中央指示精神，立即向桂顽呼吁团结杭战。但桂顽对我谈判提议竟置之不理，继续挟其优势兵力向我进逼。中原局和江北指挥部决定，集中主力于津浦路西，先反击对我威胁最大的桂顽，以巩固路西阵地再挥戈东进，击破韩顽进攻。遵照此决定，一九四0年三月上旬，炳辉同志率五支队主力赴津浦路西，增援四支队反击桂顽进攻，只留下直属机关、教导大队少量人员驻守半塔。当时军政治部副主任邓子恢同志已到了半塔，我与郭述中政委、周俊鸣参谋长、张劲夫政治部副主任等同志一起留守半塔。

此时，韩顽乘我路东空虚发起了对我五支队指挥机关所在地—半塔集为重点的全面进攻，我军奋起反击。这就是有名的半塔保卫战，是我五支队挺进路东后与国民党顽固派第一次较大的战斗。

战役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防御阶段，第二阶段为反攻阶段。第一阶段战役是三月二十一日拂晓打响，到二十七日我军开始反击，我军以不到五百的兵力固守半塔七昼夜，击退了韩顽八个团万余人多次的猛烈攻击，创造了以少胜多、以弱胜观的范例。固守待援寡得了时间。虽然炳辉同志在第一阶段战役中因增援路西，未亲临指挥战斗，但由于我五支队自挺进路东后，在他的亲自领导和深入群众的工作中，取得了广大群众的信任、支持和拥护，争取了中间人士的同情，所以在战斗中得到人民群众广泛积极的支持。运送粮食，传递情报，抢修工事，送饭送水，护理伤员，特别是半塔地区的农民自卫队积极参战，起了重要作用。这是与炳辉同志平时的努力工作分不开的。

路西反桂顽战斗胜利后，炳辉同志率主力兼程东返，干三月二十九日开始全面反攻，半塔保卫战进入了第二阶段。韩顽见陶勇、卢胜和梅嘉生率领的苏皖支队配合罗司令所率五支队主力进行全面的反击，知其大事不妙，于是全线动摇，仓惶逅逃。在莲塘与岗村一线，我军与前来掩护逃敌之韩顽常备十旅激战，将敌击溃。炳辉同志乘胜率军追击，沿途土顽全被消灭，顽政权一扫而光，一直把韩顽主力驱至三河以北。

半塔保卫战的胜利，对我在淮南地区取得反顽作战的全胜和创造淮南根据地均起了关键作用。陈毅同志说:“半塔守备是固守待援的范例。在华中先有半塔，后有郭村，有了半塔就有了黄桥。”给予半塔保卫战很高评价。半塔保卫战以后，淮南根据地完全按照抗日的要求建立起自己的政权，为华中各根据地的建立起着先导作用。

皖东敌后抗日民主根据地的建立，引起日伪顽的震惊和恐惧，他们互相利用，狼狈勾结，对我根据地“扫荡”袭扰，企图扼杀新生的敌后根据地。一九四0年五月，日伪千余人侵占来安城，强拉民夫，修筑碉堡，妄图切断我路东路西根据地的联系，继续“扫荡”蚕食我根据地。为了保卫路东根据地，我军决定收复来安城。攻打来安城一共是三次，第三次兼用火攻消灭了日军百余人、伪军二百余人，粉碎了日伪的“扫荡”计划，至今在淮南的群众中还流传着“罗司令三打来安城"的故事。

此后，我支队八团、十团在炳辉同志的率领下北渡三河，开辟了淮宝地区。扩大了敌后抗日根据地，为实行对西防御，向东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一九四一年国民党蒋介石又掀起了第二次反共高潮。一月四日发生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为对付时局的突然变化，中共中央任命陈毅同志为代理军长，刘少奇同志为政治委员，重新组织军部，整编部队。全军扩编为七个正规师，一个独立旅，继续坚持抗战，而且我军通过整编，清算了项英错误，更加坚强，走上了发展的新阶段。

我二师部队由江北指挥部所属部队组成。炳辉同志被任命为副师长(师长由副军长张云逸同志兼任)。到一九四二年，张云逸同志到军部工作，炳辉同志升任师长。二师下辖四旅(原第四支队)、五旅(原第五支队)和六旅。根据中原局和军部召开的高级干部会议决议，我二师今后的任务是巩固津浦路东，坚持津浦路酉。加强对西防御，随时准备迎击反共军的进攻。为对付日寇的“扫荡“

，部队实行了主力、地方武装和民兵三结合。成立了淮南军区，下属两个分区(东分区和西分区)，县以上政权实行了三三制。部队加强了正规化的党、军建设，健全了党的组织，加强了党的领导，开展了大练兵的军事训练，提高了部队作战能力。地方实行了减租减息的土地政策，改善了人民生活，提高了抗日积极性。从地方到军队已实行军、政、民三结合一元化组织。这时炳辉同志是二师师长，我调地方任行政公署主任。虽然工作分开了，但与他经常见面，每周一开会我们又相聚在一起。

从一九四三年到日寇投降的一九四五年秋，我路东根据地比较稳定，新四军军部已从盐阜区转移到路东盯睑县的黄花塘。主要打仗都在路西。其问，经历了五尖山战斗、占鸡岗战斗、黑狼庙战斗、桂子山战斗、黄瞳庙战斗等。每次战斗都给来犯的桂系顽军予重创，保卫了路西根据地，实现了对西防御的任务。在路东，我军扩大了淮宝，发展了淮徊根据地。进剿了白马湖、宝应湖，肃清了残余的地方反动势力。西渡洪泽湖，拔除了酒北伪统区，实现了向东发展的任务。同时，我军粉碎了日伪多次“扫荡”和“清剿”，胜利保卫了淮南根据地。在粉碎日伪“扫荡”的战斗中，尤以一九四一年的金牛山战斗称著毛这是炳辉同志初试他的梅花点式纠缠战术，打得鬼子晕头转向，战斗结束时我军击毙日寇二百多人，生俘伪军百余人。此仗大振了我新四军抗日杀敌的威风，大灭了日寇横蛮疯狂的嚣张气焰，罗司令的威名也从此传开了。

当年在老区的人民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位天神，看见日本鬼子残害老百姓.便下凡来，挥动他的神兵除了鬼子，解救了百姓。”从此，当地的人民都说炳辉同志是天上的“罗汉下凡”，用‘我们的福星”来称誉罗司令。

炳辉同志不愧是我军中一位优秀指挥员，他作战勇敢，身先士卒，是一个在战场上从不弯腰的人。因此博得了广大战士的衷心拥护和爱戴。战斗中，战士们只要一见他那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硝烟弥漫的阵地，力量就倍增，那怕是最难打的仗，也能取得胜利。见过炳辉同志的人都知道，他穿着战士一样的服装，过着战士一样的生活。战士们每月拿一元钱的津贴，他也不例外。他一生没有什么积蓄，留给自己儿女的“财产，就只是在战场上缴获敌人的刀和枪。而他对待战士，则完全称得上爱如子女。夭气尚未转寒，他就早早关照供给部的同志及早为战士准备冬衣。对伤病员更是关心备至，他常嘱咐炊事班的同志;“伤病员为革命负伤，你们应该很好照顾他们的生活，吃的应该比我们支队负责同志吃得好才行。”有一次，他与战士们一起在柯里洗澡，见战士们穿的衬衣己很破烂，立即将供给部的同志找来，要他给战士们换上新的衬衣。而他自己穿的却是补了又补，从不曾提起换一件。记得我们刚到路东，我见炳辉同志在寒冷的冬天仍穿着一件旧棉衣，下面的战士为此十分担心他的健康，于是，我特地给他做了一件大衣，他不肯要。

我解释说，你是司令员，如果把身捧冻坏了，如何指挥部队。听了我的劝告，他才勉强收下。

炳辉同志出身贫苦，对工农大众有特殊的感情。在淮南根据地，他对老百姓敬如父母，睦如兄妹。这是淮南的老百姓深有感受的。有一年根据地发生了灾荒，他自动提出来减他的粮食菜金标准，捐献出来救济群众。我劝他不要减了，部队有这么多人嘛，何况你的身体又不好。他恳切的说.“不行生我是司令员，应该带头。”大师傅过意不去，有时悄悄在他碗里多盛了一点。他便将大师傅找来说:“同志，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接着又开导说:“我们没有权利搞特殊，要与人民同患难，你这样做，不行啊！”他很关心群众的疾苦。行军打仗，每到一个村庄，他总要到老百姓家坐坐，与当地老农一起聊天。问收成好不好，公粮重不重，对部队有什么意见。从油、盐、柴、米问到对民主政府有什么要求。凡是老百姓提出的问题和要求，他总是十分认真地听取，然后一一转达给地方党委，帮助老百姓解决问题和困难。他常常带领战士参加当地群众的生产，经常教育自己的部下要懂得关心爱护群众，决不允许出现破坏群众纪律的现象。当时我军与群众的关系，真如鱼和水、水乳交融。

炳辉同志治军很严，在全军也是有名的。当时，我军的武器差、弹药少。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日寇，装备精良的顽军，要在敌伪频繁“扫荡”和顽固派的进犯夹击中巩固发展根据地，没有良好的作战素质是不行的。炳辉同志自到五支队任司令后，十分重视部队的军事训练。首先在部队中开展了射击、劈刀、跨越障碍物三大军事训练。炳辉同志在全师是有名的神枪手，在他的身传言教的严格训练之下，部队战斗力很快得到提高。

炳辉同志治军很严，主要体现他在军训中认真严肃，一丝不苟，奖惩分明。他常对战士们说:训练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如果我们平时不认真加强训练，适应各种战斗的需要，我们就会在日伪频繁的“扫荡”和顽军的夹击中被敌人消灭掉:因此在平时的训练中，炳辉向来是认真严肃，一丝不苟的。记得有一次部队正在军训的行军途中，炳辉同志命令号兵立即发出发现敌情的信号，他和其他指挥员都立即跳下马来，只有一个营长认为这是演习，仍大模大样骑在马上。这下炳辉同志可火啦，他将这个营长叫到战士们面前，狠狠的批评道:“你这个营长怎么当的?已经发出了准备战斗的号令，你还若无其事的骑在马上，一点敌情观念都没有。营长都这样，战士们会如何呢?”另一次在跨越障碍物的训练中，一个年青战士过独木桥，走了一半掉在河里。这个小战士并不就此游过对岸去，而是重新爬上岸第二次通过了独木桥，炳辉同志见了十分高兴，当即给予表扬。

平时的严格训练，战时就取得了成效。记得在日寇的.五一”大“扫荡”中，日寇在前面“扫荡”，顽军也乘此出兵在背后夹击。我军开始时化整为零，分散成几十股，以对付日军，随即又要集结兵力打击顽军。这全靠指挥有方，行动神速。如果没有平时的严格训练，部队的损失伤亡是不可设想的。“五一，反“扫荡”取得的胜利，也说明炳辉同志治军是有方的。

在处于日伪顽三角斗争的复杂环境中，炳辉同志还根据实战的需要，总结出这样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术.对日寇作战，采用麻雀战、梅花点式纠缠战，这是炳辉同志对毛主席游击战术的具体应用，在粉碎日伪的“扫荡”中是大有成效的。对待顽固派的进犯，则以近战、夜战，大刀见红取胜于敌。当时装备精良的桂系顽军在国民党各系军阀中是颇有点战斗力的，他们气焰嚣张，认为我军不敢与其对敌。但几经交战都败在我英勇战士的手下，不仅没有夺得我路西根据地一寸土地，反被打得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炳辉同志对敌人狠，正如他说的:“对待敌人就应该狠，狠到连他的骨头都给敲碎，叫他永远爬不起来。，而他对自己的同志却是十分真挚热情的。他与陈毅同志共事多年，十分尊重信任陈毅同志。他曾多次给我提到陈老总，说老陈这个人自我批评的精神特别好。有一次，因一件事情陈毅同志搞错了，发生了误会。事后陈毅同志主动找炳辉同志赔札，说.“这次把问题搞错了，使你受了委屈，希望你不要计较”。炳辉同志说，陈毅同志这种襟怀坦白，宽宏大量，勇于自我批评的精神使我深深感动。当陈老总一段时间被排挤走后，炳辉同志非常生气，对我说:陈毅同志公正无私，光明正大，为什么受排挤，使人气愤。陈毅同志是我们的代军长，我是很尊重他的。

陈毅同志对炳辉同志同样十分信任和友好。每到军部开会，两人常在一起谈得十分投机。炳辉同志逝世后，陈毅同志心情十分沉痛，写了一首长诗悼念罗炳辉将军，并亲自主持了追悼会，致了悼词，字里行间倾注了对老战友无限深厚的革命情谊。

炳辉同志是一个开朗、爽直、乐观的人。他为人真诚，胸怀坦白，光明正大。他一心想的是革命，想的是全中国人民和全人类的解放，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不考虑个人的安危。从讨袁到北伐，从长征到杭战八年，他的整个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他在革命处于低潮十分艰难困苦的时期，毅然决然参加了革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他参加革命的那天起，就把他的一生交给了党，交给了人民，并为中国革命和中华民族的解放立下了卓越的功勋。

炳辉同志虽然离开我们已经三十五年，淮南老区的人民至今仍在深切地怀念着他。他的战友、部下、战士仍铭记着他生前念念不忘党的事业，不忘人民的事业的誓言。今天，他家乡的人民为了继承先烈遗志，教育后代，更好地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服务，来向我征集炳辉同志生前的遗物。可惜!炳辉同志生前给我留着纪念的几件东西，在“文化大革命”中也连同遭到浩劫，但是他的革命精神是不死的，这是留给下一代最好的精神财富。写下这首诗送给炳辉同志家乡的人民，以寄托我的一点哀思吧!

饮马长江北，

敌伪惊胆怯。

八载共患难，

探情怀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