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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书之名∣田小娥:白鹿原上的硬气女子,血泪人生惹人怜

2025-07-29 21:00 来源:喜雅生活 点击:

以书之名∣田小娥:白鹿原上的硬气女子,血泪人生惹人怜

白鹿原上,风云变幻,一段段恩怨纷争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演绎。而在这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有一个女子,她以坚韧的生命力和不屈的精神,书写了一段血泪交织的传奇人生。她,就是陈忠实先生笔下的《白鹿原》中的女主人公田小娥,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无依无靠,却用她的坚韧和勇气,活出了一场硬气的人生。

其实,田小娥的命运只是这部小说中的一条辅线,但就是这条辅线,却勾连起了白、鹿两大家族的世代变迁。白嘉轩是白氏族长,长工鹿三的儿子黑娃带回一个叫田小娥的女人,要与其拜堂成亲,却最终被掌管祠堂的白嘉轩给拒绝了。

田小娥生就一股子野劲儿,这股子野劲儿并不是“偷男人”的野浪,而是一股子直狠,一股子不要命的倔。黑娃在郭举人家当长工,田小娥是郭举人的三姨太,她义无反顾地要跟黑娃走,就是为了追求实实在在的生活。被捉奸后,两人惨遭毒打,她的十个指头被夹得鲜血淋淋。这样的遭遇可不是一般女人所能承受的,她却能咬牙挺住,不认怂,不认输,咬了银牙跟着黑娃怒叫:“真是爽啊!爽啊!”

本以为跟黑娃死里逃生回到白鹿原,就能成个家,就能有“正房的名分”,这样就可以好生把安稳日子过起来。却不曾想,因为这不清白的身世,最终被白嘉轩拒之祠堂门外,成不了婚,落了个没名没份。但田小娥没有被白嘉轩的拒绝吓倒,她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的道路,选择与黑娃在一起,他们参加了农会,率众怒砸了白鹿村的祠堂,勇气和坚定让人敬佩。

然而,命运并没有因此眷顾她,革命失败了,黑娃逃出了白鹿原。田小娥去求乡约鹿子霖,容饶了黑娃,却被鹿子霖逼奸,又在其诱使下勾引了白嘉轩的儿子白孝文,一个懦弱的“一直不举”的男人。白嘉轩惩戒白孝文,与其断绝父子关系,白孝文无奈出走,撇下有孕在身的田小娥,从此了无音讯。

田小娥有着上好的姿色,而这份漂亮却成了她的罪过,她成了男人们垂涎的对象,围绕着她的是挥之不去的男人们的留恋与垂青、毒打与剥削,还有那些蜚短流长的奸情和绯闻。所有这一切,赋予了田小娥一张时而模糊、时而明媚的女性面孔,以及一段扑朔迷离、难以论定的身世。

但是,即便是各种负能量加身,田小娥也还是不服输,她日夜挣命,失了男人也照旧头上抹油,娇俏地哼着小曲儿,砍庄稼磨玉米面,一路活下去,在一众人眼里活成了另类。她顽强地在白鹿原活着,靠自己的聪明或者愚蠢,复仇的同时也被人所害,在多舛无依的宿命中,田小娥凭着自己的硬骨头,一口气生生活成了要被鹿子霖修庙供奉的神仙,被白鹿两大家族所畏惧的势力,一段血泪纵横的野性硬气的传奇。

族人捉到田小娥跟一个二混子通奸,这在当时可是罪大恶极。在白鹿原人们的眼里,田小娥就是一个贱胚子,一个淫荡的、黑暗的,没有依靠的女人,是她一手教坏了黑娃。既已捉奸,自然要好好的惩戒一番,众人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其实呢,事实的真相却是,是那个二混子强行进入了田小娥的房中。田小娥心高气傲,眼里挑拣的向来只有白鹿原最有权势的男人,一个二混子怎能入得了她的法眼?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白鹿原祖宗祠堂有规,她同样要被受罚。而且,是要白孝文亲自拿荆棘条执罚。

白孝文怂了,将带刺的荆棘抽在两人身上,那份痛楚可想而知啊,厚皮赖脸的二混子两下就抗不住了,哭爹喊娘地求饶;但田小娥却并不为自己分辨,看似弱不禁风的一副身骨,却硬是咬牙挺了下来,浑身的汗,浑身的血,还有满腔的怒火。这一次,白鹿原的人们对田小娥刮目相看,心生畏惧。

白孝文的背叛让田小娥更加心灰意冷,复仇的欲望开始在她心中越来越强烈,她开始挥霍白孝文,让白孝文抽上了大烟,卖光了家产,逼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最终为了军饷被拉去充军。

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田小娥报复白家的后果,就是白孝文走后她独自躺在破炕上奄奄一息。

对于这样的结局,田小娥其实早就想到过。她不怕死,跟着黑娃经历过鬼门关来到白鹿原,她就不怕死了,也不信命,她每日每夜都在跟命运斗,也曾摆弄过白鹿原上最有权势的男人,她知道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就要快活一天。这有错吗?她不过是想追求幸福,仅此而已,拥有一个家庭,一个名分,一个靠得住的男人,热乎乎的炕头上丈夫孩子围坐。但是,随着希望一次又一次破灭,她的心性也随之发生变化,便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田小娥料到了最坏的结局,却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黑娃的父亲鹿三提了刀过来,来要她这个所谓的红颜祸水的性命,然后从她雪白的颈上把那枚黑娃给的银锁摄了去。田小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看着鹿三,疑惑地喊了一声:“大呀!”这临终前的一声呼喊,是那样的让人扎心。

临走,鹿三卸了顶着田小娥窑洞的那根柱子,在倾盆大雨中,窑顶轰然落下,将已经死去的田小娥的尸体掩埋。

对于白鹿原来说,田小娥就是个祸害。这话说得冤吗?不冤。田小娥确实祸害了不少人。但田小娥这个祸害是怎么来的呢?还不都是白鹿原给祸害的吗?来到白鹿原不被白鹿原认可,黑娃又不负责任地一个人跑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又没吃过苦,再加上在郭举人那里还沾染了抽大烟的恶习,周围的人对她全都是厌恶与嫌弃。她能有什么办法?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是空谈,田小娥不得不利用自己是一个女人的身份,用最原始的性来换取生存,谁能赋予她生活保障,她就依附于谁。

田小娥死得惨,死得冤。一个在世时从不服输、从不低头的女人,临死不能瞑目,死后自然也是厉害的,白鹿原大旱几年,接着又闹瘟疫,无数人在灾害中丧命。关于田小娥的死和她的冤魂复仇的传闻,在白鹿原上传得沸沸扬扬。

对于这样的局面,白、鹿两家的族长各执一词,白嘉轩说要修塔镇压,鹿子霖说不如修庙供奉。

神与鬼,塔与庙,性质完全不一样,但却给人一种殊途同归的感觉,因为这是田小娥在这片土地上、在白鹿原人们的心目中获得的两个反差巨大的名号与待遇。名义上,田小娥得到了第一个结局。但实际上,田小娥已经拿到了第二个结果。这样一个外姓女子,在白鹿原广袤风野的土地上,因为自己要争一口气,一口不认命的气,便不管淌血流泪摸一直爬滚打,硬铮铮活成了一段传奇,死成了一个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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